Talia。

weibo:@Talia_栗栗林深
LOFTER已更换账号@遥见月。
但很少再用,因为我写不来。

[Minewt]All We Are

*TMR,Minewt only

*电影背景,切入点是电影末端的分头行动部分,存在大量私设和笔者的神志不清以及放飞自我

*写这个文的人已经疯了,迫切地需要血清救活

*ooc













  Minho的眼神在Gally和Thomas的忧虑焦急中显得很茫然。


  即使是这个时候,我居然也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我看见Thomas咽了咽口水,有点无措地在我们俩中间转着视线,像一只迷失在森林里找不到出路的羚羊;或者说,像他刚来林地时的模样。


  Thomas最终决定先留一个空间出来,好让那个被关在实验部里早已不分天日的家伙得知一些其本人还未曾听闻过的消息。像是什么他说不出口的,让他只能拧着眉毛、费力地眨着眼,仿佛在挤着眼里沙尘却一句话也讲不出来的,我早就感染了耀斑病毒,并且已经病入膏肓了的事情。


  Minho当然不可能是第一次见到病发的人,只不过或许他见得不那么完整。很可惜,在我身上也一样,他只能看到多半已经没救了的我。


  我喘着气,觉得呼吸很困难。说实在的,我的脑子里现在充斥着各种玩意儿,我感觉我伸出了手去摸Minho的脸,又好像仅仅是歪着脑袋看他逐渐转为愤怒惊愕地表情觉得好笑。可能是耀斑病毒激发出来的精神错乱?我瞧了瞧我露出的皮肤,上面爬满了暗焦色延伸的结痕。


  算了,也无所谓了。比起那些不愉快和痛苦,比起那些我曾经想要付诸行动的又强行压下去了的念头,比起那些我努力想要记住却不得不遗忘的记忆,还是Minho现在的表情更想让人记住一些。


  ……虽然,大概我也记不太住。可我真的很想笑。


  我看见Minho一边激动地说着什么(虽然听不清,但我知道他一定在说脏话)一边伸手压在我肩膀上拼命摇晃着。尽管耳边只有模糊的空音,连炮弹轰鸣都化成了雾响;不过被晃动的感觉倒还是勉强可以察觉到的。


  我努力眨着眼睛,试图把Minho放大了无数倍的脸上嵌着的敏锐双瞳看得清楚些。可我的视线里一片血色朦胧,Minho不过是个堪堪成型的轮廓,随机性地会忽然清晰一阵……


  不知怎么,我想起最初我来到林地时头一次见Minho的场景。明明我之前已经忘了,怎么也回忆不起来的,可如今好像非常自然地就开始了断片播放。当然,我比Thomas冷静多了,但一个少年孤身一人被一群陌生人(当然,人数比Thomas来的时候少多了)簇拥着,再怎么说也还是压不住心底的慌乱。


  第一个和我接上视线的不是Alby,而是Minho。他当时瞧我的眼神实在称不上友好……呃,这应该不用怎么形容也能明白吧。


  但实际上,虽然他的确很凶,但也不是那么凶(一定是我精神错乱了才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好吧,看来耀斑病毒又把我的记忆打乱了。我这是要死了吗?好吧,我知道总会有这样一天到来的,只是比想象稍微快了一点。我好像听见了很粗重的喘息声,貌似出自我的肺部。可既然如此,Minho怎么还伸手来探我的呼吸呢?况且他脸上的惊乱也太显而易见了。


  ……?


  惊乱?


  我歪着脑袋,对自己想出的形容词感到惊讶。


  但很快我又觉得这个词没什么不对的,甚至可以说是太棒了。因为他现在的表情就是这样,一点没错。


  几乎不会有人见到飞毛腿小队的队长会有可称之为“惊乱”的表情,可我见到了。曾经我和他在队里探索迷宫、一同撞见鬼火兽时他就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哦,不对……在更早以前,和在那之后我也见过。


  ……是在什么时候呢?


  好像,最初的最初,是我发烧在床虚弱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时候?林地里没那么多称得上真正是床的床位,恰好Minho的排除在外——再怎么说他可是有着间独立小屋的人。总之,他急急忙忙地推开门的一瞬间,虽然我正烧得迷糊,但我还是看到了——他的惊乱。


  那次他出乎意料地没有嘲讽我。


  后来我摔断腿的时候他也维持了那样的表情,比发烧那次的时间更长。


  ……?


  这么一说,那次他也出乎意料地没有嘲讽我。


  他总是嘲讽我,我也总是嘲讽他。可仔细一想,他又总是出乎意料地没有嘲讽我,而我也总是出乎意料地没有嘲讽他。


  这是怎么回事呢?那么久的时光,以前竟然都没有注意到过。


    我努力眨着眼睛,试图把Minho放大了无数倍的脸上的表情。可我的视线里一片血色朦胧,Minho不过是个堪堪成型的轮廓,随机性地才会忽然清晰一阵……


  算了,既然看不清,那就让我再回忆一下好了;如果我还回忆得起来。让我想想……我还见过他什么表情?他的悲伤,他的冲动,他的冷漠,他的固执,他的自满,他的愤怒,他的喜悦……当然,Minho几乎不能坦率地不带其他任何情绪(我是说,嘲讽)地表露他的笑容;这也是我见得最多的。


  有没有什么我没见过的……嗯?他现在的样子好像清晰了一些。可还是看不太……好吧,我先不再挣扎了,该清楚的时候总会变得清楚的,就像死亡终究会到来一样。


  我给Tommy写了封信,那封信还藏得很好,不过他应该会发现的;迟早。我在信里告诉他,我不害怕死亡,我只是害怕遗忘。可实际上我全都害怕,如果一定要给自己找一个怯懦的理由那就是我才十七岁好了,我还想活下去,活下去才有机会记住更多的事,才有可能保留记忆。


  我不想忘记林地的大家,Gally,Frypan,我不想忘记Tommy,我不想忘记Minho,……我不想忘记,那些日子。


  我也想要活下去……


  视网膜被铺了层滤镜,画面逐渐转为血红。


  我还能依稀看见那些飞流的炮弹投射进城市里来,他们在夜空里划出明亮的光色。


  这让我想起林地里总会在新人来的那天点燃的篝火。每当所有人聚在一起时,大家也总会变得更有希望一些。Gally拿着他的佳酿,Frypan在做菜,Chuck会过去偷吃。Minho站在融火旁边,窜高的焰色浸染了他的大半个侧身,显得他整个人都温暖。


  “刻下名字,当然为了牢记我们的弟兄。”


  模糊的杂音中,有人轻声叙说着什么。伴随着沙沙的、钝刀与硬石表面生硬摩擦的微响,听上去熟悉又温和。


  “不过别太难过了,他们不会想要看到的。”


  “他们没有死,只是不小心迷了路。”


  啊、是这个啊。


  “林地是他们的家,他们只是迷路去了另一个地方。一个遥远的,远离林地,也远离迷宫的地方。”


  我知道,我记得。来到迷宫的人原本就尚且年幼,又正好有一些人会心智再低龄几个度。他们刚到林地,受了惊吓,还处于惶恐防备中,为了避免让他们被吓得更惨以至于擅自行动,Alby会把他们聚在篝火旁,指着那些刻在石头上的名字,编出类似这样的话。


  我曾经也在Alby的讲故事名单中,不过很快他就发现我并不需要被录名。


  想到这儿,我忍不住笑了笑——也许我是笑了的?


  “那个地方树木成荫,花草丰茂,粮果硕硕,水也不愁少;甚至酒都堆得有山那么高。还有很多漂亮姑娘。”


  “在那里,他们会永生。”


  这时候总会有人露出羡艳的眼神,然后提问:“那为什么我们不能像他们一样迷路呢?”


  Alby曾经为这种调皮捣蛋又叫人束手无策的问题困扰了好久,最后他说,因为路上会承担很多痛苦,你们最好乖乖留在这儿,我会带你们去的。


  当然,这几个人在长大之后都只是对此一笑。毕竟谁都知道真相,也没有人再需要费劲脑力的美好谎言来安抚,只是回想起来,会有一点奇妙的温馨感,让人心生留恋。


  我还记得那时我捏着Gally的自制饮品,几乎要憋不住笑。Minho就坐在我旁边,视线落在一旁,用右手有意无意地遮挡着他唇角的勾起;但他的眼睛也是在笑着的,这很明显。


  他还是被融火窜高的焰色浸染了大半个侧身;他看上去,整个人都很温暖。


  那你现在是什么模样呢?Minho。


  我努力眨着眼睛,试图把Minho放大了无数倍的脸上的表情。可我的视线里一片血色朦胧,Minho不过是个堪堪成型的轮廓,随机性地才会忽然清晰一阵……


  我还是看不清他的样子。我只能感觉到有什么液体从眼眶里溢出来,滑过我脏兮兮的脸颊,温热得险些就要化掉。


  “Minho,你跑得最快,所以……血清就在那边,Gally掩护你过去。我在这里陪着Newt。”


  Tommy不知什么时候也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他的身影看上去很焦急,很担心,也很难过。


  我读不出Minho的情绪。我费力地眨着眼,想要把他看清一些,却只能感觉到泪水流下来。


  “拜托你了,……谢谢。”


  “拜托你了。”


  我试图对他露出一个笑容,可似乎我没能把他逗得开心一些。


  Minho什么也没说。也许他说了什么,可我实在是接近失聪边缘了。我看见他定定地注视了我很久,决绝地起身飞跑。余光里,Gally拿着枪,跟在他身边。


  我察觉到脸上的泪痕开始变得冰凉。


  “Newt,Newt,我陪着你。”


  Tommy不知何时架起了我。他这么说着,努力把我往站口带去——我就知道,我看上去一定是没救了。


  但我还是拼命地挪着步子。因为我还不想死,即使遗忘,如果有了血清,说不定我还能全部赚回来,这没关系,这全都没关系。


  ……










  ………


  我听见我的呼吸声更加粗重了。


  炮弹的轰鸣逐渐远去。


  记忆混杂冲动循序错乱。


  意识模糊。


  嗜血步步吞纳理智。


  我感觉到Tommy正近乎固执地拖拽着我已经僵硬静直的视线往前挪动。


  其实这没关系,这全都没关系,我知道这个时刻终究会到来,只不过……在那之前我还抱有了那么一点希望。


  只不过,现在并不需要这份希望了而已。


  我又有点想笑。其实Tommy根本就不应该顾及我了,他应该现在就跑的。我不想让Minho看见我的死亡,也不想让Tommy看见我的病发会有多么疯狂。


  其实这一点关系都没有,等一会儿,再等一会儿,我只是会迷一会儿路而已。


  然后我会到一个地方,一个远离家的,远离迷宫的,遥远的地方。那里树木成荫,花草丰茂,粮果硕硕,水也不愁少;甚至酒都堆得有山那么高,还有很多漂亮姑娘。


  很久的很久之后,Tommy、Gally、Frypan,还有Minho,他们都会来这儿的。我们还会一起拥有篝火的夜晚,那个时候所有人都聚在一起,大家都会带着不同的笑容,都会充满了相同的希望。


  我费力地眨着眼,试图抽出Tommy腰旁侧袋的手枪。


  ……


  但愿那时的我不会将你们遗忘。











  视线转红又转黑,最后融化成一整片的血肉模糊。


  明灭的光影里,我看见Minho的身影轮廓被焰光包裹,柔和成一抹浅浅的暖色。


  我想了想,把那原本已经被我销毁的一点希望又重新拿出,期望它可以生根发芽,长成茂盛的大树。


  “不要忘了我。”


  注视着那熟悉到无法变得更熟悉的背影,我轻声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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